雁雁飞飞

林曦,tx971432427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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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PH/普英♀】Butterfly


#扑克设定,一切身份牌为职阶而非固定cp

#cp基尔伯特×罗莎,微米英

#HE和BE双结局注意




“黑桃国小Queen的恋人是大Joker。”


这个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,谁都不知道。迫于各方压力,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不得不给罗莎定下叛国的罪名,将她囚禁在地牢里,由王耀亲自看守。可他们都知道,罗莎自从与基尔伯特交往之后,从来没有泄露过黑桃国的任何机密,基尔伯特也从来没想过要打听什么。


但是人们不信。小Queen这样一个高位职阶,与大Joker——人们口中类似恶魔一样的存在交往,一定会发生什么。他们总是以这样的恶意去揣测罗莎,揣测这位为了黑桃国尽心竭力,甚至有时候没空见她那位“恶魔”恋人的小Queen。似乎在他们眼里,罗莎犯错才是理所应当。


罗莎坐在高塔里,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尖。黑桃国对外宣布将罗莎关入地牢,实际只是将她软禁在王宫的高塔里而已,吃喝物品照常供应,除了不能随意出行以外和平常无异,阿尔弗雷德甚至还想让她帮忙处理政务——他相信他一向温顺的姐姐没有叛国,但是罗莎拒绝了。这时候的信任,对黑桃国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。


“他们还在想怎么为你脱罪。”王耀靠在墙边,看着窗外轻声说,“你放心吧,以他俩那个脑子,救你不成问题。”


“我需要的不是救我,而是给我定罪。”


“……什么?”王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罗莎起身走到窗边,衣角拂过墙角桌子上的面包——她已经四天没吃过饭了,怎么劝都没用,似乎是不能接受自己跌落高位的落差,又像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惩罚自己的疏忽。她伸手,指尖描摹着墙砖上斑驳的刻痕,语气平淡而无奈,“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没有向大Joker泄露国家机密,叫他来对质吗?有人会相信大Joker的话吗?如果不找他对质,又怎么能证明我是清白的?很简单的道理,耀,我想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

他当然清楚,他只是不想承认这是一盘死棋罢了。王耀叹了口气,窗外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,“我们才不管这个,总不能让你冤……”


扑通一声。王耀赶紧转身,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罗莎,他下意识的看向地面——罗莎倒在地上,脸色苍白得仿佛城外告示牌上的审判日通告。王耀赶紧蹲身把她抱起来,手上的重量轻得他不敢用力,生怕再用点力气就会把她捏碎。


“小Queen!罗莎!该死,快点来人,去通知King和大Queen,小Queen晕倒了!”


他从来不知道,罗莎有这么瘦。


罗莎再醒过来的时候,头顶的水晶吊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,尽管屋里拉着窗帘,也没有开灯。她缓缓坐起来,被子随着她的动作从身上滑下来,松松垮垮的堆在腿上。是她原来的房间,原来的天鹅绒被子,原来的真丝睡衣,大概是因为晕倒了,所以被接回原来的房间休养了吧,她这么想着,掀开被子就要下床,然后一抬眼看见门口——


基尔伯特坐在椅子上死死的挡着房间门,身后的蝙蝠翼也没有刻意隐藏,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折在身后。他看见罗莎起来,挥手朝着她丢出一个飞吻,后者似乎没有看到一样,拎着被角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。


恐慌。见到恋人的小Queen,第一反应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,而是如同被冰水当头淋下一般的恐慌,深深的刺进她心里。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正要过去却脚下一软又跌回了床上——还是没力气,她这几天折磨自己得有点过头了。


“你不该……”“我知道我这时候不该出现在这里,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会不过来吗?”


分明是问句,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。基尔伯特起身,将椅子使劲往门上压了压,好像怕有人突然进来,又好像怕罗莎会从这里逃跑。他慢悠悠走到罗莎床边的柜子旁靠了上去,抱臂看着罗莎,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,攥着被角的手渐渐用力,直到指节发白,“你能……你能考虑一下状况吗?现在全国上下都在猜忌你我,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黑桃王宫……”


“那你告诉本大爷,你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?!”


基尔伯特突然欺身过来,抓着罗莎的双手将她死死按在床上。罗莎吓了一跳,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毫无成效,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力气还是因为基尔伯特太过愤怒。她不自然的扭头避过基尔伯特咄咄逼人的眼神,半晌才回答了一句,“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黑桃国。你当年不也是为了红心国走了绝路吗。”


“你……”基尔伯特瞪大了眼睛,良久松开了罗莎缓缓起身,罗莎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被捏得酸痛的手腕,很好,现在她占上风了,于是她这次直迎了基尔伯特疑惑的目光,缓缓向他丢出下一个问句,“知道他们为什么觉得是我叛国,而不是你诱骗我吗?”


“因为他们无法看见你的死亡,但可以看见我的。他们需要一个交代,而这个交代只有我能给。”


说这话的时候罗莎抬手拉住基尔伯特的手,指腹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,像是安抚般要平息他的怒气。基尔伯特下意识的低头看着她的手,不,不对,她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凉过,原来不是一直都很温暖,很软,很想让他就这样牵着一辈子吗?什么时候有这么凉了?


都怪这该死的职阶,只要她不是Queen,只要她摆脱这个身份……


“去他妈的小Queen。”基尔伯特反手握住罗莎的手,单膝跪在床边吻上她的指尖,“既然大家都知道了,那本大爷就带你走,让你堂堂正正的当我的大Joker夫人!”


“我不能走,基尔,我不能走。”


几乎是话音刚落就立刻回应的拒绝。基尔伯特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,罗莎抽回了手,将头低低的埋进膝盖之间,声音闷闷的传过来,好像两人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,“你还不明白吗,我们的事,哥哥知道,阿尔弗知道,耀知道,他们已经尽力替我们瞒着了,一旦我走了,接下来要被讨伐的就是他们,这样其他三国就有了渗入黑桃国的可乘之机。”


“我不能拿我自己去换黑桃国的未来,也不能为了我自己放弃哥哥阿尔弗和耀。”


厚厚的屏障。无法打碎的屏障。她背负得太多了,曾几何时他也是一样,直到那天他近乎绝望选择了那条路……


“他们以为我想当大Joker吗?他们以为我不想继续安安稳稳的当我的红心国王吗?他们以为我就这么想堕入地狱成为恶魔吗?如果不借助地狱的力量,红心国就完了!”基尔伯特歇斯底里的喊着,他看着罗莎,起身站在她床前,然后又缓缓低头,将脸埋在自己双手之间,“但是根本没有人会感谢我们,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,他们甚至觉得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……”


“因为我们是领导者,这是我们必须要负担的……尽管这不应该属于我们。”罗莎张开双臂,基尔伯特坐在床边靠在她怀里,突如其来的疲惫与憔悴让他的声音也轻了很多,“求求你,别把自己耗死在这儿,跟我走,好吗?”


他那样的骄傲肆意,什么时候求过别人。一直都是这样,罗莎习惯了他不正经的样子,他突如其来的深情与温柔总是让她不知所措。一直都是这样,而她只能逃避。她叹了口气,大概,要用些非常手段了。


然后她把手指按在基尔伯特额头上,念了一串咒语。基尔伯特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几乎马上就要昏睡过去,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费力的询问,“怎么,小罗茜,怎么回事……”


“是睡眠魔咒,我死亡就会自己解开,在这之前我会让哥哥他们想办法送你回去,不用怕,你该休息一会儿了。”他隐隐约约听到罗莎这么说,在他睡过去之前,他似乎听见罗莎又补了一句,声音缥缈虚无,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圣谕——


“拜托了,基尔,有多远就走多远,再也不要回到黑桃国了,求你了。”


怀里的人呼吸渐趋平稳,罗莎抱着昏睡的基尔伯特,吻了吻他的额头。该做点什么了,她想。真的,真的。不能再拖延下去了。


之后第二天,罗莎就自己搬回了高塔,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轮番来劝她,都没能说动她半分。王耀在门口坐了好久,看着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——他很清楚,她的骄傲本来就不允许别人劝她,她把自己弄得太辛苦了。


午夜,王耀在门口打着瞌睡,罗莎轻轻给他盖上毯子,又看了看高塔对面某个已经熄了灯的房间。看来今天要处理的事务不多,阿尔弗和哥哥已经睡了,于是她笑了起来,悲伤又无奈,一步一步走到窗前,拎着裙摆站在窗台上俯瞰着地面。


要让哥哥阿尔弗和耀不再为难,要让基尔彻底断了念想,要让民众继续拥护王室统治,要成全自己这点可笑的尊严……这是最好的办法了。


她看着天空璀璨的星河,星屑铺在她眼底碎成了泪花。她抹掉眼泪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。


如果这样就能让一切回归原来的轨道,她没什么可抱怨的。


可是她还是好怕。


“我说,你好歹也是本大爷的女人,这么做可不是你的作风啊?”


下坠感消失了,耳边呼啸的风声也停止了,就好像有人按了暂停键,让它们全都定格了一样。有什么拦在她的腰间,死死的将她箍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,生怕她会掉下去。罗莎睁开眼睛,果不其然,那人肆意的笑撞入视线,蝙蝠翼张扬的在身后展开扇动着,将他们固定在月光里。


“你,你怎么……”罗莎慌张的看着基尔伯特的眼睛,眼中凝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,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,“你怎么会醒过来的?为什么没有离开?我明明……”


“你不让我回来,本大爷就不回来了?那我不是很没面子?”基尔伯特抱着她缓缓落到地面上,揽着她的腰的手却始终没松开。他们踩着花丛里枯萎凋零的花瓣,基尔伯特随手折了一枝玫瑰别在罗莎鬓边,“至于第一个问题嘛……”


“你的这点魔法,在你哥哥我面前可是相当不够看哦?”


罗莎扭头看过去,亚瑟站在高塔楼下朝她温和的笑着,后面是一样在笑着的阿尔弗雷德和王耀。她愣了半天,眼神从三人间来回交替了好几次,开口时声音颤抖得自己都吓了一跳,“所以你们,你们都商量好了要救我?但是没必要,我已经……”


“我说啊,你这辈子就不能为了自己活一次吗?”基尔伯特扳着她的下巴让她扭过头来,两人间距离近得让罗莎甚至能看见他暗红色的瞳中倒映的自己。她的睫毛扇动几下,流星从她眼中坠落下来打湿了基尔伯特的指尖,“我,我也好怕啊,我真的好怕,可是如果不这样,黑桃国该……”


“是你说的,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黑桃国,还有我们三个呢。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,你就放心吧,我们超厉害的!”阿尔弗雷德揽着亚瑟走到两人身旁,后者拍了拍他的宝贝妹妹的肩膀,然后猛的一推,罗莎毫无防备的就扑进了基尔伯特怀里。然后他又看向基尔伯特,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,“基尔伯特,带她走,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,还有……”


亚瑟顿了一下,继而露出一个满足而欣慰的笑。他拉紧了阿尔弗雷德的手,语气变得缓和而温柔,目光始终盯在罗莎泪水涟涟的侧颜上,“余生好好对她。”


“哥哥……”罗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哽咽了半天却只叫了亚瑟一声,又哭得说不了话。基尔伯特欠身行礼,然后一把将罗莎打横抱起,张开双翼就朝着他的城堡飞了回去。罗莎完全没反应过来,搂着基尔伯特的脖子惊慌失措的叫他,“基尔,我们就这样走了,那……”


“那不是很好吗!”肆意嚣张的声音,始终是他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,“今天开始,你只为了你自己活着,什么黑桃国大Joker,谁都没有你重要!”


人生的前二十三年,罗莎从来没为自己活过,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是怎样的快意。她笑了起来,把眼泪胡乱蹭在基尔伯特胸前,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

“我爱你,基尔。”“巧了小罗茜,我也是。”




————想看Happy Ending的朋友,到此为止故事结束,不要再下拉了。想看Bad Ending的朋友,请继续下拉————




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,基尔伯特时常这样想着。但是他也只能想想,毕竟就算是亚瑟的魔法,也做不到他想要的这三点——时光倒流,起死回生,或者能在她如流星般陨落之前解开他身上的咒语。


他爱了她一辈子,到头来她却是因为他而死。


小Queen病死在牢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黑桃国,尽管她不是病死,也从来没有进过牢狱。由于她还没有经过审判,因此叛国罪并不成立,罗莎的葬礼依然按照Queen的礼制举行了。


国丧的第七天,青年坐在酒馆里,小口的喝着烈酒。酒馆里不知道是谁先聊起了小Queen,吧台的老者摇了摇头,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小Queen,她真的是个好姑娘。当年打仗的时候,要不是小Queen舍命相护,我的妻子孩子怕是早没了。可惜啊……”


“您相信她是叛国的罪人吗?”


老人颇有些讶异的看着他,那人的面容隐藏在斗篷的兜帽下,他看不清他的模样。但是他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,一字一顿的说着,“不信。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拿到了什么证据,但是有那样温柔笑容的女孩子,怎么可能是叛徒。”


青年笑了起来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兜帽随着他的动作滑下去,露出了银色的头发和红瞳。很好,足够了,这个国家除了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王耀以外,还有人相信她,还有人感谢她,这就足够了。


“我看你拿了一大包行李,是要去旅行吗?”老人指了指基尔伯特脚边的行李,他摇摇头,随手拿出一枚金币丢在桌子上,拎着行李就往门口走去,“不,是离开黑桃国,以后都不再回来了。”


一杯酒哪里值一枚金币,老者手忙脚乱的收起金币,向着基尔伯特的背影喊着,“小伙子,还没找钱呢!黑桃国这么好,你为什么想离开啊?”


“不用找了,谢谢您陪我聊天了!”基尔伯特也不转身,在门口就这样向后招了招手,听到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却脚步一顿。他眨眨眼睛,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随后扭头向老人笑笑,苦涩又无奈,“我妻子她,不让我回来了。”


也许是因为他逆光站着让老人产生了错觉,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从他的颊边滑落,破碎在春末的阳光里。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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