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雁飞飞

林曦,tx971432427。
其余详情请见置顶。

【APH/普英♀】My Love


#非国设,死亡注意

#配合Westlife《My Love》食用更佳

#cp基尔伯特×罗莎,微米英独伊

#ooc,ooc,还有ooc




The First Day. 


天花板不是熟悉的米黄色,而是扎眼的惨白。


这是罗莎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。她身上穿着病号服,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熏得她头疼,她下意识的捂鼻子时才发现手上扎着点滴,而勒得她额头发紧的则是一圈圈的绷带。


发生什么来着?哦,对,车祸。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,眼神定在同样惨白的被子上。对,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车祸,所以,所以……


“哦,罗莎你醒了。”弗朗西斯推门进来,看到她坐在床上时明显身体一僵,继而扯出一个笑容来,拉过椅子坐在她床边,“我刚刚问过医生了,你的身体没什么事了,只要醒过来明天就可以出院,到时候我带……”


“都死了吧。哥哥,基尔,阿尔弗,马蒂。都死了吧。”


平静得可怕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看来她的接受程度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很多,弗朗西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,“葬礼是三天前举行的,那时候你还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。节哀顺变。”


葬礼都没赶上吗。罗莎垂眸,扎着点滴的手上满是伤痕,她笑了起来,苍白而空洞,“很奇怪吧,那么严重的车祸,他们都死了,我却只是轻伤。”


“罗莎……”“我没事,弗朗西斯,能不能拜托你现在就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?这里实在是太不舒服了。”


“……好。王耀给你做了午餐放在床头了,还有伊万的鲜榨果汁,你要是饿了自己吃一点。”弗朗西斯起身,在罗莎额上落下一吻,然后转身出了房间。几乎是在关上房间门的瞬间,他听到病房里传来啜泣声,绝望而无奈却又拼命压抑着情绪,得不到一点帮助。弗朗西斯站在门口,他的手几次放在门把手上就要推门进去,最后还是转身去了前台。他就知道她接受不了,但他帮不了忙,失去至亲挚爱的痛苦,她只能自己慢慢消化。


他只是不明白,这姑娘,从小就口是心非。根本就没这么洒脱,为什么要装作自己什么事都没有?这不是高傲,不是洒脱,这是痛苦,是崩溃啊。


我们能帮你分担的部分,你为什么不肯卸下来一点给我们?


罗莎躺在床上,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没入金发中。她看到了床头的花,还有精心准备的午餐,是弗朗西斯伊万和王耀他们带过来的,但是,但是原来在公司都是他们一起吃饭的,现在只有她,只有她……


为什么,为什么是我,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,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一起死……罗莎猛的抓起被子把自己蒙进去,咬着衣袖哭了出来。她心脏很痛,痛得快要炸了,她想放声痛哭,但是她不能。她是个活人,不能让周围的其他人再担心她了。这样挺好,她想,蒙着被子咬着衣袖,分明声嘶力竭失声痛哭但是不会发出一点声音,自己发泄了也不会打扰到别人,这样挺好的。


一切都挺好的。除了我还活着以外。


弗朗西斯拿着出院手续再进病房的时候罗莎已经睡着了。她的刘海被汗水凌乱的粘在额头上,脸上是交错的泪痕。是一直蒙着被子哭,哭累了睡着了吗?弗朗西斯把出院手续放在床头,叹了口气坐在罗莎床边,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话,“王耀和伊万已经把你家收拾好了,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你。等你睡醒了我们就走,我们就回家。”


然后他扣上女孩冰凉的手,放轻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。一句他不得不说,但是他希望罗莎永远听不到的话。




The First Week. 


“我说,马蒂你差不多也该找个对象了?”


阿尔弗雷德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。亚瑟从副驾驶座上伸手拽走他嘴里的棒棒糖,一边责怪着他开车不专心一边把棒棒糖包进包装纸里。马修坐在后座上温和的笑着,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,“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,还没碰到动心的人呢。”


“要我说,马修你这么好的小家伙不着急。”一旁的基尔伯特也叼着棒棒糖,拿着手机打着游戏,“你看,我都工作了才泡到你姐,所以说不着急,慢慢来。”


“……你能住口吗,棒棒糖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罗莎又气又笑,捏着基尔伯特嘴边的糖棍作势就要拽走,基尔伯特就跟着她的动作夸张的晃着身子,嘴里哼哼唧唧的眼睛却始终盯在游戏界面上,眼看着就要躺到罗莎腿上了。亚瑟揉揉额头,回身拍了拍罗莎,“别闹了罗茜,之前让你换的零钱给我,快到收费站了。”


梦境戛然而止。罗莎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屋里一片黑暗,唯独电视亮着,屏幕上是午夜才会出现在电视台上的雪花,黑白交错在黑夜里晃得她眼睛生疼。又看着看着电视就睡着了,她这样想着,离开沙发关上电视,这下房间里彻底一点光都没有了。月光漏进来照在电视下面的柜子上,罗莎随手从里面拿出一盘游戏来,大概不到一个月之前,阿尔弗雷德亚瑟和基尔伯特就坐在这里玩着这个游戏,她和马修在厨房里忙活五人份的下午茶,有时候弗朗西斯也会过来蹭甜点。罗莎把游戏轻轻的放了回去,这种东西留给我,我也不会玩啊……


“小罗茜想学吗?本大爷可以教你玩哦!”“Hero我也可以教你!学费只收一杯可乐!”


罗莎猛的抬头。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,骗人的吧,这不可能……


但是她分明看见了。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就在窗外,还有马修,还有基尔伯特,他们骑着独角兽,在窗外开心的向她招手。她像是着了魔一样鬼使神差的走过去,赤着脚踩上窗台,缓慢的推开窗户探出身子就要搭上基尔伯特向她伸出的手。

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独角兽哦!”


……这是小时候亚瑟告诉她的,在她提出为什么不可以像养马一样养独角兽这个问题的时候。她一惊,眼前的景象迅速消散,漆黑的夜里哪有她的爱人和亲人,有的只是凉得刺骨的夜风,卷着她的眼泪打碎在对面高楼玻璃上的星空里。她的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,眼看着重心前倾就要坠落下去,于是罗莎下意识的后仰,从窗台上硬生生把自己摔倒在地板上。


冰凉的地板摔得她生疼。她就这么躺在地上,缓慢的蜷缩身体抱住膝盖,从小声啜泣哭到浑身颤抖。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绝望的女孩子。疼就好了,疼就能哭出来了,就能以这个借口放肆的,随心所欲的哭出来。


果然,就算她什么都没有了,她还是不想死。她还没有做好就这样去见他们的准备。


第二天弗朗西斯过来的时候,罗莎就这样躺在地板上睡着,满脸的泪痕,瘦弱的身躯蜷缩成小小的一团。窗户大开着,风吹着她的睡裙,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能把她吹走一样。弗朗西斯赶紧过去把她抱起来送到卧室,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的额头——灼手的热,看样子发烧了,恐怕烧得还不低。他起身就要去找退烧药,却猝不及防被拉住了衣角。


“弗朗西斯……别走,别走好吗……”


罗莎半睁着眼睛,似乎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眼神却涣散得找不准焦点。她的手颤抖着,嘴唇也苍白得可怕,弗朗西斯一阵揪心,又缓缓坐回床边把女孩抱在怀里,“我不走,好罗莎,我不走,等你好了我们去看看医生好吗?听话,我们去看看医生……”


或许是发现自己不太对劲,罗莎缓缓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。所幸她身体够好,吹风着凉的发烧没用太久就痊愈了,于是弗朗西斯把她裹了个严实,带着她去了心理诊疗室。


“由于过大的打击导致的重度抑郁症,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,产生幻觉也是因为这个。请你们一定不要刺激她。”


出来之后医生这么对弗朗西斯说。他扭头,蓝紫色的瞳中倒映出楼道口的那个身影,罗莎正端着一杯热咖啡和伊万王耀说笑,似乎和医生口中的病症完全搭不上边。他捏紧了手里的药方,猛的挥拳狠狠捶在墙上,麻木的痛感立刻由手上传来直击大脑。


罗莎,我那天说给你的那句话你听见了吗?你觉得我真的应该让你接受治疗吗?




The First Month. 


失控的货车是罗莎找零钱的时候冲过来的。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向左转向,余光瞟到亚瑟的时候却又咬牙将方向盘打向右侧,将自己迎向货车的方向。马修和基尔伯特迅速把罗莎护在身下,他们的车被撞得整个翻了过去,罗莎无意识的尖叫着,基尔伯特将她的头死死护在怀里。


“别怕,小罗茜,别怕,本大爷……唔!”


罗莎感觉额头一痛,然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。但是有什么不对,翻滚停止后她茫然的伸手去抓基尔伯特的衣服,摸到的却是一手铁锈味的黏腻。


碎玻璃划破了基尔伯特的脖子。他急促的喘着粗气踹开已经摔得不成型的车门,爬到车外一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手拼命往外拽着罗莎,马修也在车里使劲推她。罗莎捂住额前的伤口,艰难的喊着亚瑟和阿尔弗雷德,然而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任何回应,亚瑟的声音干涩而痛苦——他被卡住了,根本不可能出来。


罗莎咬咬牙,她已经爬出来了,就在她准备回去拉马修的时候,车尾传来一声轻响。基尔伯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旁边一扑,砰,车子爆炸了。


“哥哥!阿尔弗!马蒂!”


熊熊燃烧的车里似乎传来他们让她快走的声音,火焰将她的泪水燃烧殆尽。基尔伯特拉着罗莎的手突然松开了,罗莎惊慌失措的扭头,他倒在地上,已经没有力气按住自己的伤口了,血流在地上沿着地面的纹路扩散开来,他的上衣几乎被浸透了。罗莎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,并非出自自主意识的,麻木的弯腰把他抱在怀里,麻木的按住他的伤口,基尔伯特的呼吸愈发缓慢,不住的重复着好冷,好冷。


路过的车辆帮他们叫了警察和救护车。罗莎坐在路边抱着基尔伯特,他在自己怀里缓缓睡去,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凉,就在自己怀里,直到没有一点呼吸起伏。救护车到了,警车到了,消防车到了,罗莎看着自己衣服上斑驳的血迹,头一歪晕了过去。


午后的阳光温暖至极,罗莎眨眨眼睛缓缓坐起来,床头是弗朗西斯离开之前给她准备的热水和药。这次连午觉也会梦到吗……看来药量要加大了,她这样想着,又从药盒里取出一片,伴着水咽了下去。


那么,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。这种只要睡着就会梦到那天场景的日子。


咚咚咚。敲门声,礼貌而严谨的三下,罗莎猜她大概知道是谁。果不其然,她看见那人在门外的时候,歪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“啊,是你呀,快进来,好久不见了。”


费里西安诺坐在沙发上叼着吸管嘬着杯子里的番茄汁。路德维希拎着行李开门进来,费里西安诺赶紧放下杯子,跑过去直接扑在他怀里,“路德你终于回来了!”


“嗯,没想到公司这趟差事需要这么久。”路德维希抱紧了费里西安诺,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,“我很想你。”


“很遗憾你没能赶上基尔伯特他们的葬礼……”费里西安诺低下头,路德维希摇摇头,把自己埋在对方的颈窝里,“我刚刚去看了罗莎,然后把哥哥没来得及送出去钻戒给她了。”


“什么……你是说基尔伯特打算拿来求婚的那个吗?”费里西安诺推开路德维希,脸上全是他不常见的焦急与慌张,“你怎么可以这时候给她?这会让她更想基尔伯特的!路德你这个笨蛋!”


钻石的棱面映着自己眼中森林般的氤氲,好看极了。罗莎慢悠悠的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,拿起手机给弗朗西斯打了个电话,“后天路德维希要去墓园,我也想跟着一起去。一个月了,我也该去看看他了吧。”


我也该……再往前走一步了吧。


那天罗莎的精神看起来很好,还化了妆,在车上一路和费里西打打闹闹的。弗朗西斯坐在她旁边,状似拄着下巴在看窗外,其实余光一直在瞟着罗莎。药她一直在好好吃,精神状态也都不错,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……或许她只是想来看看他们呢?她醒过来都一个月了,也该去看看他们了。


墓园里多的是扫墓的人,罗莎在马修墓前放了一束白玫瑰,然后站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的墓前——“为什么他们两个是合葬?”


“是我提议的,我想那两个家伙天天你侬我侬的,葬在一起就算是替他们办个婚礼吧。”当然,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弗朗西斯没敢说——阿尔弗雷德和亚瑟都在前排,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的,根本分不清谁是谁,只能稀里糊涂合葬在一起。罗莎哦了一声,向前走到基尔伯特墓前,自嘲般低语着,“我也没办过婚礼,我该怎么补呢?”


弗朗西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。罗莎突然笑了起来,抚摸墓碑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爱人的脸,“我说,弗朗西斯啊。”


“嗯?”“丙咪嗪,阿米替林,多虑平,氯丙咪嗪。这些药,我吃够了。”


……什么?


“谢谢路德维希送来的东西,我想明白了。”罗莎转身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,鞋跟一下一下的踏着地面,“去天堂的路那么长,他一个人,多孤单啊。”


“我死以后,请以罗莎·贝什米特的名字下葬。拜托了。”


她最后朝着同来的三人露出一个微笑,温柔而悲凉的微笑。然后谁都没反应过来,罗莎突然转身,狠狠的撞向基尔伯特的墓碑。


“基尔之前跟我说过。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而你真的很难过,他希望你不要勉强自己为了别人,特别是为了他而痛苦的活着。”


她听见了。那天在病房里,她根本没有睡熟。


血沿着墓碑滑下来,在白玫瑰的花瓣上打出妖艳的斑驳。罗莎缓缓将最后一口气呼在墓碑上,靠在爱人的名字上陷入了沉睡。弗朗西斯抱起她的尸体,良久叹了口气,“你这是……何必呢。”


当然了,得不到回答。




尾记.


罗莎在桌子上的便签本里给弗朗西斯留下了她的手机锁屏密码。她的相册里全是照片,是他们出去玩那几天照的照片,弗朗西斯摇摇头,点击了全部删除。


没必要留着了。这些回忆与过往该给他们殉葬。


然后他点开了音乐播放器,罗莎向来喜欢摇滚,但弗朗西斯不认为这些天她会听这些。果然,音乐播放器的最近记录里只有一首歌,是Westlife的《My Love》。她在自杀前一天的时间里,把这首歌听了三百多遍。一天二十四小时,这首歌大概四分钟,也就是说,她这一整天一直在单曲循环这首歌,从朝阳初升到星河绕月,再到第二天新一轮的日出。而她的遗书只有一句话,是这首歌的歌词——


“I wonder how, I wonder why, I wonder where they are. ”


我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,我想知道为什么,我想知道他们的归宿。


弗朗西斯放下手机捂住眼睛,眼泪从指缝间漏出来,在地毯上打出一个个水痕。罗莎自杀前的一周,弗朗西斯来看她的时候,她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,从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窗口的夏栎树和花园里的玫瑰。似乎是听见弗朗西斯的脚步声,她扭过头来朝他笑笑,说了一句让弗朗西斯摸不着头脑的话。


“弗朗西斯,你知道吗?我常常在想,他们现在怎么样了,为什么只有我活着,他们现在又去哪里了。”


所以,你选择去找他们,去看看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吗。


也好。活着对你来说才是负担,不是吗。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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